世人皆轻视女子,女子柔弱,即使偶尔有惊才绝艳如同流星一样惊鸿一现的奇女子力压当世男儿皆低眉也不过沧海一瞬,人生不过百年,但十年间她们便会和她们的青春一样消失泯然于众。
夜色中,钟度单手掐着一个发冠散落,披头散发的老人,死死掐住老人的脖子,然后手上劲力越来越大,那人眼珠子逐渐凸起,嘴巴张开,口水不断的流下来,两行清泪缓缓滴落,就此断了气。
苏溪闭住了刚刚想要叫钟度手下留情的嘴,懊恼的想到被人陷害关在囚牢日夜遭受折磨的人不可能是善茬,即使不心理变态也要发一阵子疯,想到这里他心中松了口气:幸亏这阵疯不是发在我身上。
大街上,钟度扼死这个知府大人后,转头看着苏溪:“苏兄弟,你这名字好听是好听,可就是太娘了!”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语气幽幽,话中掺杂着无穷无尽的怨念。
再听咔嚓一声,屋子内东墙上的一人高的小门逐渐合住,土砖砌的墙壁完全看不出这里是道暗门。
这个小屋侧面就是当地县衙,对面则是一家铁匠铺,当地捕快的雁翎刀都是这家店铺里的老板所打制,包括苏溪身上的锁链铁钩也是这里所铸。
因为宵禁的缘故,此刻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是偶尔有几个提着灯笼的巡捕经过,两三声打更声寥寥响起。
这家铁匠铺已经关上了门。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还在睡梦中的老铁匠侧了个身,听到这阵敲门声朦胧的睡意一下子被驱散,整个人在被子里仍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颤巍巍的老人翻身起床,脸上每一丝褶子上都包含着惧色,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颤抖着打开了门,再将门外两个不速之客迎进店内后插上了门闩。
起炉。
炉中火越来越旺。
老人在害怕。
手里的风箱便拉的越紧。
他希望这两个越狱的囚犯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他知道凡是从牢里受刑过的人绝对都会怨恨他,所以特意把店铺从城南搬到县衙门口。
呲呲……
青烟缭绕,一把钥匙被打造了出来。
只听咔嚓一声,钟度身上的铁铐被解开,然后他面色平静的将穿过肩膀的两条铁链缓缓抽出,上面全是斑驳血迹。
肩膀上出现了两条手指大的小孔,可以透光的那种。
轮到了苏溪,看着钟度脸色不变还以为不会疼,当铁锁从身体里缓缓抽动,粗糙的铁链和骨头逐渐长在一起,磨出了细细的骨粉和着血慢慢拔出时苏溪没有埋怨,只是那一刻便疼晕了过去。
接着钟度从柜台拿出一把小刀,照着昏黄黯淡的铜镜开始刮起了胡子,随着那长长的毛开始褪去,一张清朗俊秀的脸露了出来。
老人静伫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生怕下一刻那刀子落在自己身上。
“两件衣裳……”钟度淡淡的说道。
老铁匠拿出两件粗布衣袍,小心翼翼的看着钟度,刚刚那个红色官袍的尸体他历历在目,生怕沦成那般下场。
换好衣衫后,钟度将昏迷不醒的苏溪抗在肩上,向后房走去,老铁匠张了张口,钟度摆了摆手。
老铁匠松了口气。
然后把这个朝廷命官的尸体拖曳着,放在后院一刀刀切碎,遇到坚硬的骨头就用上小锯子,一小铲一小铲和着煤沫子填进炉子里。
炉火越烧越旺。
尸体逐渐的在炉内化成灰烬。
然后铁匠打了一盆水,洗干净手上的血迹,顺便将煤灰洒在后院盖住血迹,等灰烬吸干血迹后,再一小铲铲起来倒在了井里。
期间还铸了一把剑。
这是为了应付官府询问为什么大晚上开炉准备的,只要用铸剑需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这种蹩脚的借口就可以了。
这次铸的剑和以往不同,为了应付,他特意用了他珍藏的那块玄铁,只是长剑淬火以后,一条通红的血线沿着吞口剑脊处直直延伸到剑尖,雪亮剑刃映着烛光可以看见一道冷光流转不定,一看就是把杀人的好剑。
离开铁匠铺后,接下来便是连夜出城。
小县虽小,但是也有城墙城门。
可毕竟是小县,城不高,门不厚。
晚上也没有守军巡逻。
在城门旁便上只有一个小屋,拿着城门钥匙的衙役正趴在桌子上熟睡着。
换上新衣的钟度,在剃干净那些乱糟糟的头发胡子后,倒显得英武不凡。
左手扛着还在昏迷中的苏溪。
走到城门下,看着还在小屋里熟睡的衙役。
向后退了几步,接着一个助跑,蹭的一下窜了三丈高,然后接着城墙再次一跃又是一丈高,越过了城墙。
城外则是一条四周没有一草一木,看上去很普通的小路,岐岐曲曲,坑坑洼洼的,甚至比不上一些马道。
抬头最后看了一言城门上的牌匾。
“嘉应县……”
然后沿着这条小路缓缓的走着,任由此刻负责看守他们的狱卒目瞪口呆的看着牢房内墙上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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